45 落英紛飛的牛津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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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落英紛飛的牛津郡
這是諶玉第一次離子彈這麽近。
近到子彈射出後冒出的青煙就在她不到一公裏的眼前, 耳邊傳來祁年隱忍的悶哼聲，他的右臂被子彈劃出一條極長的血痕。
可這只是第一槍。
隨後的第二槍、第三槍，暗處的人似乎已經把他們當成了目標, 誓要置他們於死地不可，諶玉感到自己耳邊傳來一聲又一聲狠厲的風聲, 她的心臟都在那瞬間慢了半拍。
“快上車。”
身邊的人低低說了一句, 拉起諶玉的手低著腰走到了車門口，他先護著諶玉進了車, 隨後自己迅速進了駕駛座關門, 子彈打到車窗的防彈玻璃上, 砸出一道道深刻的印跡。
諶玉平覆起劇烈跳動的心臟, 往後看去, 才發現後面不知何時又停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 戴秉志和其他兩個黑衣人進了那輛車，諶玉感覺到身下的車立馬動了起來。
“要去哪裏？”
她問到，聲音還是餘驚未定的顫抖。
“市中心，人越多，他們越不敢動作。”
話音剛落, 祁年毫不猶豫猛踩一記油門, 賓利飛馳而出, 像是黑夜中瞬移的魅影。
諶玉感覺自己的心臟隨著逐漸加快的車速一同飆升了起來, 深夜倫敦的高速公路幾乎看不到別的車輛，祁年的車速幾乎已經接近極限, 諶玉抓著車窗上面的抓手，驚駭的心情漸漸平覆下來。
“所以這一切, 究竟是怎麽回事？”
祁年腳下踩著的油門並沒有松，他的眼睛直直地望向前方黑暗無邊的道路, 一個急右轉彎，追著的最後一輛車被他甩開。
諶玉聽到男人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抽出一只手打開前燈，微暗的燈光照亮他深邃的面龐，還有眼底一閃而過的猶豫。
“月亮，這和你無關。”
諶玉看著祁年的表情，眼尾發紅。
“都到現在這個局面了，你還準備瞞我到什麽時候。”
從一開始懷疑是祁年在控制戴秉志，到從背後差一點就射中心臟的子彈，諶玉就算是再傻也知道這件事和她有關，且比她想象得要更加覆雜。
戴秉志和她唯一的聯系就是魏憐醫療小組的前同事，移民英國多年，怎麽會和身在明匯的祁年扯上關系，而現在看，想要戴秉志的人還不止祁年一人。
祁年對上諶玉的眸子，又移開。
這件事情太覆雜，恐怕會牽扯出八年前許多隱藏在背後的勾當，祁年害怕諶玉牽扯其中，更怕她因為他的調查而再次陷入好不容易走出的泥潭，所以一直選擇對她保密。
可他卻從沒想過，諶玉究竟需不需要這樣善意的隱瞞。
車裏靜默了一陣，祁年下了高速，車速慢下來，發動機的聲音源源不斷地在兩人之間響起，最終還是他率先敗下陣來。
“等到把戴老送到安全的位置，我會和你解釋清楚情況。”
兩輛低調的黑車緩緩駛過熱鬧的市中心，最終在一處寂靜的別墅區停下。
他們到的時候，別墅區已經站著許多和諶玉剛才看到的一樣穿著的黑衣人，顯然是等候多時。
她被祁年握住手送入了二樓的房間，走到陽臺邊往下看去，正好望到戴秉志下了車進門。
有所感般的，戴秉志擡起眼睛，與諶玉的狐貍眼對了個正著。
諶玉看到他怔楞了一下，隨即對諶玉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但明顯，更像是苦笑。
諶玉的心臟像是被人揪住那樣疼，恰逢此時，祁年掛完電話回到諶玉的房間，從身後緩緩摟住諶玉裸露的肩，隨著他手上的動作，一塊薄毯披在了她的身上。
“夜深了，小心著涼。”
諶玉被他半擁著離開了陽臺，臨走前，諶玉轉頭又望了一眼陽臺下佝僂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你當時決定來牛津郡，其實是為了戴秉志？”
祁年淡淡搖了搖頭：“主要是為了陪你，其次，我也有想要調查的東西。”
“調查”這兩個字像是觸動了諶玉的哪出神經，她眉心一跳。
“調查什麽？”
諶玉沒有立即說話，他摸了摸諶玉的手，九月的牛津郡已經很涼，諶玉又在外面吹了太長時間的風，此刻指骨像是剛浸泡在冰水裏那般冷，他雙手輕輕搓了搓諶玉的手背，似乎是想要將她的手捂熱。
“調查淩志集團和當年素盈醫療小組的關系。”
心下懷疑的事情被證實，連諶玉自己都訝異，自己在聽到“淩志集團”這幾個字時並沒有多少意外的感覺。
“淩志集團的董事長淩雲是我母親以前醫療小組的成員，他在素盈時的職位世人皆知，這有什麽好調查的。”
“那我如果說，他是導致那個醫療小組解散的罪魁禍首呢？”
祁年的話讓諶玉的背瞬間僵直，她的記憶回到八年前，也就是母親性情大變吵著要和父親離婚的前一個月。
她在職的醫療小組好像的確產生了什麽分歧，而就在魏憐和諶玦離婚後的不到三天，被譽為素盈最頂尖醫療小組的隊伍就這樣解散了。
當時諶玉還以為是母親要改嫁到明匯的原因導致了這個醫療小組的解散，可如今仔細想想，這又是多麽荒謬且幼稚的理由。
諶玉心下駭然，她深知祁年的性格，如果沒有充分的證據根本不可能這樣說，如果真的是淩雲導致醫療小組最終解散，那麽魏憐......
“在明匯調查的時候，我只是懷疑，”祁年觀察著諶玉的臉色，見她沒有不適的表情後繼續說道，“淩雲當年所在的醫療小組明明發展態勢良好，卻突然解散，而從八年前到現在，除了淩雲還在從事醫療相關的工作外，其他沒有一人再在醫藥領域出現過，這太反常了。”
“恰好你要來牛津郡，我趁著這段時間拜訪了戴秉志先生。”
說到這裏，祁年明顯猶豫了起來。
“他告訴了我一些事情，但這些事情都需要派人暗中核證，不然的話......”
就會是像今晚那樣的局面。
祁年雖然沒有說全，但諶玉也猜到了他話中的意思。
今晚想要殺他們的人是淩雲派過來的。
戴秉志掌握著他某種不堪的證據，而這種證據足以讓他這八年來在明匯辛辛苦苦經營的淩志集團毀於一旦。
因此，他必須想辦法讓戴秉志永遠閉嘴，如果移民還不足以辦到的話，那就只能想其他辦法了。
諶玉只覺得自己喉口發緊，過載的信息讓她思考的速度都慢了下來，最難接受的是一直以儒雅面貌示人的淩雲竟然就是八年前醫療小組解散的元兇。
她開口，才發覺聲音不知何時變得無比沙啞：“可以告訴我，戴伯和你說了什麽嗎？”
祁年頓了一瞬，他實在猶豫，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諶玉。
如果說了，那麽她的處境會和戴秉志一樣危險。
他賭不起。
似乎是預料到了祁年的顧慮，諶玉反握住祁年的手，以往含笑嫵媚的狐貍眼此時是從未有過的認真清明，她的眼神直直地望向祁年，似乎是要他感受到她的堅定。
“我不怕，”她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只想知道真相。”
八年前那個真正的，被掩藏的真相。
祁年的鼻尖擦過諶玉濃密的睫毛，他總是經不住諶玉的一點請求，有時他也會想，如果自己能強硬一點，是不是也能強迫諶玉永遠留在他的身邊，讓她做一只被養在籠子裏，無憂無慮的金絲雀。
可是，他立馬否定了這個一閃而過的想法。
他做不到的。
他的月亮，應該高高懸掛在天空上。
而不是被關在籠子裏，成為一個看起來沒有煩惱，實則連自由都無法選擇的軀殼。
“在和戴老溝通的這幾天，他已經做好了和淩雲同歸於盡的準備，於是把一切都告訴我了，”祁年道，“在八年前，他們所在的醫療小組研發出了一種可以讓人失去痛感且能短暫提高身體機能的藥物，幾乎像是麻醉劑和興奮劑的結合體，服用者不會感到任何不適，甚至在許多實驗中服用者能夠跨越正常的生理極限。”
“淩雲負責的部分是測試藥物的副作用和長期效果，在他的測試下，這種藥物沒有任何缺陷，簡直是被疼痛折磨的病人的福音，醫療小組的人都很高興，將藥物申請進入審批後準備流通市場。”
“可就在流通市場的前一個月，魏憐無意中在一個臨床試驗服用者的反應中發現了不對勁，經過她的二次測試，發現這種這種藥物實際上的副作用極大，服用者表面上沒有任何的不適，實則會造成心臟肝肺的緩慢衰竭，極大概率形成一種當今醫療技術無法勘測出來的慢性癌癥。”
“截然不同的結果在醫療小組內部引起了軒然大波，眾人一下明白是淩雲為了將這種藥物迅速投放至市場而故意隱瞞，可藥物已經通過了審批，沒有回頭的餘地，幾個性子急的人想要揭發藥物的副作用並進行銷毀，卻都不約而同出現了意外，剩下的人為了自保或是不牽連家人只能默許，卻都問心有愧，於是醫療小組被解散。”
“這種藥物最終還是流通到了市場，淩雲將它應用於臨床治療，並命名為‘零痛技術’，這也是他成立淩志集團並進入‘銀樹圈’的契機。”
牛津郡的午夜好像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聲音打在窗戶上，讓屋內的寂靜顯得有幾分恐怖。
即使早有準備，諶玉仍然是嘴唇發白，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用力捂著頭。
“呃......”
祁年連忙把諶玉抱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瘦弱的背脊：“月亮，哪裏不舒服？”
“那我媽媽她，當時和我爸離婚，也是因為......”
諶玉說不下去了。
嘴裏的血腥味混著苦味蔓延開來，她閉起眼睛，腦海裏循環播放著魏憐和諶玦當時針鋒相對的情形。
那個晚上，好似也是這樣一個天氣陰晴不定的夜晚，她原以為傲的幸福家庭在一夜之間被戳得支離破碎。
如果戴秉志所言都是真的，那麽魏憐當時執意要和諶玦離婚，實際上是為了不讓這件事牽連到諶玦和諶玉。
那麽她這麽多年對母親的怨恨，又算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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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到子彈射出後冒出的青煙就在她不到一公裏的眼前, 耳邊傳來祁年隱忍的悶哼聲，他的右臂被子彈劃出一條極長的血痕。
可這只是第一槍。
隨後的第二槍、第三槍，暗處的人似乎已經把他們當成了目標, 誓要置他們於死地不可，諶玉感到自己耳邊傳來一聲又一聲狠厲的風聲, 她的心臟都在那瞬間慢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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諶玉平覆起劇烈跳動的心臟, 往後看去, 才發現後面不知何時又停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 戴秉志和其他兩個黑衣人進了那輛車，諶玉感覺到身下的車立馬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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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到，聲音還是餘驚未定的顫抖。
“市中心，人越多，他們越不敢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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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一切, 究竟是怎麽回事？”
祁年腳下踩著的油門並沒有松，他的眼睛直直地望向前方黑暗無邊的道路, 一個急右轉彎，追著的最後一輛車被他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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諶玉看著祁年的表情，眼尾發紅。
“都到現在這個局面了，你還準備瞞我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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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秉志和她唯一的聯系就是魏憐醫療小組的前同事，移民英國多年，怎麽會和身在明匯的祁年扯上關系，而現在看，想要戴秉志的人還不止祁年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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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卻從沒想過，諶玉究竟需不需要這樣善意的隱瞞。
車裏靜默了一陣，祁年下了高速，車速慢下來，發動機的聲音源源不斷地在兩人之間響起，最終還是他率先敗下陣來。
“等到把戴老送到安全的位置，我會和你解釋清楚情況。”
兩輛低調的黑車緩緩駛過熱鬧的市中心，最終在一處寂靜的別墅區停下。
他們到的時候，別墅區已經站著許多和諶玉剛才看到的一樣穿著的黑衣人，顯然是等候多時。
她被祁年握住手送入了二樓的房間，走到陽臺邊往下看去，正好望到戴秉志下了車進門。
有所感般的，戴秉志擡起眼睛，與諶玉的狐貍眼對了個正著。
諶玉看到他怔楞了一下，隨即對諶玉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但明顯，更像是苦笑。
諶玉的心臟像是被人揪住那樣疼，恰逢此時，祁年掛完電話回到諶玉的房間，從身後緩緩摟住諶玉裸露的肩，隨著他手上的動作，一塊薄毯披在了她的身上。
“夜深了，小心著涼。”
諶玉被他半擁著離開了陽臺，臨走前，諶玉轉頭又望了一眼陽臺下佝僂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你當時決定來牛津郡，其實是為了戴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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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這兩個字像是觸動了諶玉的哪出神經，她眉心一跳。
“調查什麽？”
諶玉沒有立即說話，他摸了摸諶玉的手，九月的牛津郡已經很涼，諶玉又在外面吹了太長時間的風，此刻指骨像是剛浸泡在冰水裏那般冷，他雙手輕輕搓了搓諶玉的手背，似乎是想要將她的手捂熱。
“調查淩志集團和當年素盈醫療小組的關系。”
心下懷疑的事情被證實，連諶玉自己都訝異，自己在聽到“淩志集團”這幾個字時並沒有多少意外的感覺。
“淩志集團的董事長淩雲是我母親以前醫療小組的成員，他在素盈時的職位世人皆知，這有什麽好調查的。”
“那我如果說，他是導致那個醫療小組解散的罪魁禍首呢？”
祁年的話讓諶玉的背瞬間僵直，她的記憶回到八年前，也就是母親性情大變吵著要和父親離婚的前一個月。
她在職的醫療小組好像的確產生了什麽分歧，而就在魏憐和諶玦離婚後的不到三天，被譽為素盈最頂尖醫療小組的隊伍就這樣解散了。
當時諶玉還以為是母親要改嫁到明匯的原因導致了這個醫療小組的解散，可如今仔細想想，這又是多麽荒謬且幼稚的理由。
諶玉心下駭然，她深知祁年的性格，如果沒有充分的證據根本不可能這樣說，如果真的是淩雲導致醫療小組最終解散，那麽魏憐......
“在明匯調查的時候，我只是懷疑，”祁年觀察著諶玉的臉色，見她沒有不適的表情後繼續說道，“淩雲當年所在的醫療小組明明發展態勢良好，卻突然解散，而從八年前到現在，除了淩雲還在從事醫療相關的工作外，其他沒有一人再在醫藥領域出現過，這太反常了。”
“恰好你要來牛津郡，我趁著這段時間拜訪了戴秉志先生。”
說到這裏，祁年明顯猶豫了起來。
“他告訴了我一些事情，但這些事情都需要派人暗中核證，不然的話......”
就會是像今晚那樣的局面。
祁年雖然沒有說全，但諶玉也猜到了他話中的意思。
今晚想要殺他們的人是淩雲派過來的。
戴秉志掌握著他某種不堪的證據，而這種證據足以讓他這八年來在明匯辛辛苦苦經營的淩志集團毀於一旦。
因此，他必須想辦法讓戴秉志永遠閉嘴，如果移民還不足以辦到的話，那就只能想其他辦法了。
諶玉只覺得自己喉口發緊，過載的信息讓她思考的速度都慢了下來，最難接受的是一直以儒雅面貌示人的淩雲竟然就是八年前醫療小組解散的元兇。
她開口，才發覺聲音不知何時變得無比沙啞：“可以告訴我，戴伯和你說了什麽嗎？”
祁年頓了一瞬，他實在猶豫，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諶玉。
如果說了，那麽她的處境會和戴秉志一樣危險。
他賭不起。
似乎是預料到了祁年的顧慮，諶玉反握住祁年的手，以往含笑嫵媚的狐貍眼此時是從未有過的認真清明，她的眼神直直地望向祁年，似乎是要他感受到她的堅定。
“我不怕，”她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只想知道真相。”
八年前那個真正的，被掩藏的真相。
祁年的鼻尖擦過諶玉濃密的睫毛，他總是經不住諶玉的一點請求，有時他也會想，如果自己能強硬一點，是不是也能強迫諶玉永遠留在他的身邊，讓她做一只被養在籠子裏，無憂無慮的金絲雀。
可是，他立馬否定了這個一閃而過的想法。
他做不到的。
他的月亮，應該高高懸掛在天空上。
而不是被關在籠子裏，成為一個看起來沒有煩惱，實則連自由都無法選擇的軀殼。
“在和戴老溝通的這幾天，他已經做好了和淩雲同歸於盡的準備，於是把一切都告訴我了，”祁年道，“在八年前，他們所在的醫療小組研發出了一種可以讓人失去痛感且能短暫提高身體機能的藥物，幾乎像是麻醉劑和興奮劑的結合體，服用者不會感到任何不適，甚至在許多實驗中服用者能夠跨越正常的生理極限。”
“淩雲負責的部分是測試藥物的副作用和長期效果，在他的測試下，這種藥物沒有任何缺陷，簡直是被疼痛折磨的病人的福音，醫療小組的人都很高興，將藥物申請進入審批後準備流通市場。”
“可就在流通市場的前一個月，魏憐無意中在一個臨床試驗服用者的反應中發現了不對勁，經過她的二次測試，發現這種這種藥物實際上的副作用極大，服用者表面上沒有任何的不適，實則會造成心臟肝肺的緩慢衰竭，極大概率形成一種當今醫療技術無法勘測出來的慢性癌癥。”
“截然不同的結果在醫療小組內部引起了軒然大波，眾人一下明白是淩雲為了將這種藥物迅速投放至市場而故意隱瞞，可藥物已經通過了審批，沒有回頭的餘地，幾個性子急的人想要揭發藥物的副作用並進行銷毀，卻都不約而同出現了意外，剩下的人為了自保或是不牽連家人只能默許，卻都問心有愧，於是醫療小組被解散。”
“這種藥物最終還是流通到了市場，淩雲將它應用於臨床治療，並命名為‘零痛技術’，這也是他成立淩志集團並進入‘銀樹圈’的契機。”
牛津郡的午夜好像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聲音打在窗戶上，讓屋內的寂靜顯得有幾分恐怖。
即使早有準備，諶玉仍然是嘴唇發白，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用力捂著頭。
“呃......”
祁年連忙把諶玉抱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瘦弱的背脊：“月亮，哪裏不舒服？”
“那我媽媽她，當時和我爸離婚，也是因為......”
諶玉說不下去了。
嘴裏的血腥味混著苦味蔓延開來，她閉起眼睛，腦海裏循環播放著魏憐和諶玦當時針鋒相對的情形。
那個晚上，好似也是這樣一個天氣陰晴不定的夜晚，她原以為傲的幸福家庭在一夜之間被戳得支離破碎。
如果戴秉志所言都是真的，那麽魏憐當時執意要和諶玦離婚，實際上是為了不讓這件事牽連到諶玦和諶玉。
那麽她這麽多年對母親的怨恨，又算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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